“青春作赋,皓首穷经'。谢熙在他一本盗版的王朔文集的扉页上写着两句话。曾经一个风流倜傥浪漫多情的翩翩公子如今躲在五羊新城的豪宅里读英语,即将游学英伦。我觉得这两句话好,稍作修改,变成"青春懒作赋,皓首不穷经",作为签名放在我的博客上面。
也是,那些皓首穷经的风流蕴藉的幻想在苍凉的岁月里已被雨打风吹去,虽然仍是青春作伴,如今已是懒去赋诗了。
直到前些天看凤凰卫视的中大特辑,又让我热血沸腾起来。本来她“山高水长”也好,“面向大海”也好,都只是满足我在向别人吹水时的虚荣心。可恶的是 里面朝花夕拾起来的几个老先生,是他们又把我勾回到曾经的年少轻狂。什么?我没有轻狂过?其实我自己也是刚刚发觉,赵传歌曲里面“外表冷漠,内心狂热”, 那真的就是我。
突然又听到程老师去世的消息。我一向厚古薄今,读书的时候与程老师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二年级读书报告会的时候,我这才想起当时他做总结时候的 温文尔雅出口成章。王勃用“俊彩星驰”形容过多才的英彦,难道这样的生命都要像星星一样飞驰而逝?不禁又想到了李新魁老师。谭步云老师说,李老师曾经说过 王力写什么书他也要写什么书,利用王先生不懂古文字的弱点,甚至要超过他。就是这样一个满腹经纶才气横溢的生命也早早地离去了,平添后来者的无限哀叹。在 李老师的身后,中华书局为他出了纪念文集,我有幸在早已关闭的树人书屋买到一本,自作多情,以为纪念。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黄庭坚这两句诗,刘心武曾经说是他梦里妙笔生花生到的,并欲据为己出。这也难怪,确为佳唱。对于这些先生,我 不敢谬托桃李,然而春风春雨里,那些共同把盏临风过的人,前辈的、同窗的、逝去的、共行的,尽管江湖路远、夜雨滴愁,点燃在年少轻狂日子里的那盏灯,十年 后应该仍能明亮如昔。
是的,为稻粱谋的日子死水微澜、粗糙僵硬。有人失去爱情,有人害怕结婚,有人纪念着他的单车,有人重装着他的电脑,有人相信行者无疆,有人守着一地鸡毛,有人说他有钱但没自由,有人除了自由特别缺钱花……
而我,就借着这些回忆的温热,在旁边取暖,回忆完了,搓搓手也就走开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自由,我却用它来发傻。诸位,我不作梦已经很多年了。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